莒縣陵陽鎮(zhèn)駐地曾出土大口尊上刻有 古文字(大汶口文化)。在鎮(zhèn)駐地東北兩公里處有兩座高大墳?zāi)梗ㄈ罕姺Q大小王墳)。嘉慶《莒州志·古跡》載“官家墓在州東二十里上莊社,二墓對峙,土人猶稱官家或漢代王者墓。昔有盜掘者,內(nèi)得磁馬千百隨掩之”。陵前為陽,故稱陵陽。《莒縣志·墓葬篇》載“歷代相傳為劉章墓”。
東為劉章墓。墓封土高60米,東西145米,南北145米,占地21000平方米。墓呈正方型,封土高大,如山突兀,系用當?shù)仉s土相筑。劉章墓西500米處有一大封土墓,墓高52米,東西105米,南北92米,總面積9600平方米,相傳莒子墓。二墓均在1992年6月12日被山東省人民政府公布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。如今墓頂初植幼片松,山腰和腳下種植農(nóng)作物。
漢城陽王劉章,齊悼惠王次子,齊哀王襄之弟。齊悼惠王劉肥乃漢高祖長子,只因非嫡出,乃高祖昔外婦曹氏所生,未能嗣皇位。高祖六年(公元前201年),立肥為齊王,食70城。
惠帝六年(前189年),齊悼惠王劉肥薨。子襄立,是為哀王。哀王三年,劉章到長安入宿衛(wèi),被呂后封為朱虛侯,并以呂祿女妻之。時呂后稱制,朝中大權(quán)皆握呂氏家族手中。年方20、血氣方剛的劉章常忿劉氏不得職。有一次入侍呂后燕飲,呂后令劉章為酒吏。劉章向呂后自請說:“臣,將種也,請得以軍法行酒?!眳魏笳f:“可以?!碑敶蠹叶硷嬀浦粮吲d的時候,劉章進飲歌舞。一會,對呂后說:“請為太后言耕田歌。”呂后說:“顧而父知田耳,若生而為王子,安知田乎?”劉章說:“臣知之?!眳魏笳f:“試為我言田意?!眲⒄抡f:“深耕禾既種,立苗欲疏;非其種者,鋤而去之?!眳魏竽粺o語。隨后諸呂中有一人因酒醉而離席起逃,劉章追上,拔劍而斬之。劉章回到席上,對呂后及大家說:“有亡酒一人,臣謹行軍法斬之。”呂后及左右大驚。但前已許軍法論之,無法責怪劉章。于是,自此以后,諸呂皆畏劉章。朝中大臣皆依劉章,劉氏為益強。
呂后稱制八年而崩,時趙王呂祿為上將軍,將北軍;呂產(chǎn)為相國居南軍,皆居長安聚兵以威大臣,欲奪劉政權(quán)。由于朱虛侯劉章妻乃呂祿之女,所以了解呂后陰謀,于是暗地里派人到齊國報告其父齊王,要求齊王發(fā)兵長安以誅諸呂,然后立齊王為帝。劉章在長安與東牟侯興居及各大臣為內(nèi)應(yīng)。于是齊王按劉章謀發(fā)兵西擊濟南。漢朝廷聞知此事,大為驚慌。相國呂產(chǎn)派灌嬰將兵以迎戰(zhàn)齊兵。時灌嬰率軍至滎陽屯兵不進,并派使到齊營告諭齊王及諸侯,欲與聯(lián)合以待呂氏之變而共誅之。齊王聽到灌嬰這一消息后,立即西取濟南郡,并屯兵于齊西,以待灌嬰之約。時長安城內(nèi)的呂祿欲發(fā)亂關(guān)中,內(nèi)憚絳侯周勃和朱虛侯劉章等,外畏齊楚兵,又恐灌嬰叛之,欲待灌嬰兵與齊合而發(fā),正猶豫未決中。
時太尉周勃與丞相陳平謀使酈寄紿說呂祿交出北軍兵權(quán),呂祿信任酈寄紿,以為不欺己,遂解印以兵授太尉。太尉遂將北軍,然尚有南軍。丞相陳平乃召朱虛侯劉章佐太尉。太尉令朱虛侯監(jiān)軍門。令平陽侯曹窋告衛(wèi)尉:“毋入相國產(chǎn)殿門。”此時呂產(chǎn)不知呂祿已交出北軍兵權(quán),乃入未央宮,欲為亂,殿門弗得入,徘徊往來。平陽侯恐弗勝,馳語太尉,太尉乃遣朱虛侯急入宮。朱虛侯請求手下需有兵。太尉便發(fā)兵千余人供其使用。朱虛侯帶兵入未央宮,見呂產(chǎn)正在廷中。日
饣甫 時分,開始追殺呂產(chǎn)。呂產(chǎn)急逃,時天風(fēng)大起,因此,呂產(chǎn)的從官大亂,不敢與朱虛侯斗。于是,朱虛侯急追殺呂產(chǎn)于郎中府吏舍廁中。
朱虛侯已殺呂產(chǎn),少帝命謁者持節(jié)犒勞朱虛侯。朱虛侯欲奪節(jié)信,謁者不肯,朱虛侯則從與載,因節(jié)信馳走,斬長樂衛(wèi)尉呂更始。隨即返回,急入北軍報告太尉。太尉起迎朱虛侯并表示祝賀,對朱虛侯說:“所患獨呂產(chǎn),今已誅,天下定矣?!彼炫扇朔诸^捕捉呂氏男女,不分老幼盡殺之。呂祿、呂媭、燕王呂通一同被捕殺。遣朱虛侯將諸呂被誅一事報告齊王,令他罷兵回國,灌嬰也罷兵滎陽以歸。
諸呂即誅,諸大臣議立新主,有的提出立齊王為帝,大多數(shù)認為:“呂氏以外家惡而幾危宗廟,亂功臣。今齊王母家駟鈞惡人也,今又立齊王,則復(fù)為呂氏?!币虼鮿⒑闶歉咦孀樱觊L仁孝寬厚,其母家薄氏謹良。于是就立代王為帝,是為孝文皇帝。
文帝即位,因朱虛侯劉章誅呂有功,封朱虛侯戶二千,銀千斤。誅呂之初,曾計劃朱虛侯因功大而使趙地盡歸朱虛侯為趙王。當文帝即位后得知其初曾欲立齊王為帝,故絀其功。文帝二年(公元前178年),齊悼惠王子盡封為王。朱虛侯被封為城陽王,都莒(即今莒城)。城陽王劉章自以為失職奪功,乃郁悶不歡,立二年薨(《漢書》說:“年余薨”),謚曰景。歷史上稱為城陽景王。
后人贊曰:“漢遘呂氏之難,安劉功首平勃,然非齊起兵于外,朱虛應(yīng)于內(nèi),漢之為漢,未可知也。乃以微嫌絀章之功,僅割一郡而王之,賞不酬庸,得無失職之恨乎?然章奮起英烈之氣,身不恤,妻不顧,輔翼漢室,封之大小,詎以屑意!且章與東牟侯興居同入宿衛(wèi),章與誅諸呂,興居與諸大臣尊立文帝,許盡以趙地王朱虛,梁地王東牟,既而章封城陽,興居封濟北,其為觖望均耳!濟北旋以反誅,而城陽獨守臣節(jié),保世傳統(tǒng),與西漢相終,章之遺澤孔長矣,迄今槐蔭依然,孫枝郁茂,吊古者每過其下,摩挲流連不能去,曰:此前王所手植也。語云:思其人猶愛其樹,豈不信哉!”(《重修莒志》)
劉章仕莒二年,迄今逾二千余年,留給人們爭頌的文物有兩件,即古槐和古墓。城陽景王手植槐在浮來路中段,因影響交通,“文革”期間被伐,人們常嘆為可惜,能否在原處再植“接班”古槐,以供后人見物詠之。如何保護劉章這座古墓,要它古為今用,應(yīng)是有關(guān)部門值得重視的一大課題。